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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者能夠向研究的利害關係人募集研究經費嗎？一項關於適度飲酒的大型研究，因為研究倫理問題被迫喊卡！美國「國家衛生研究院」資助的研究團隊想了解適度飲酒與心血管健康的關聯性。沒想到研究人員竟秘密與酒商連絡，還向酒商募集6770萬美元（新台幣20.4億元），有違研究倫理。消息曝光後，國家衛生研究院15日召開諮詢委員會，決定無異議終止這項研究。

「適度飲酒」研究找酒商贊助 海尼根也參一腳

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（NIH）轄下的「國家酒精濫用與酗酒研究所」（NIAAA）原預計耗資1億美元（新台幣30億元），執行一項為期10年，受試者超過7800人的「適度飲酒與心血管健康」（MACH）研究，今年2月起，研究才開始招募受試者，已募集來自美國、歐洲、非洲的105名受試者，還預計在全球16地進行研究。

然而《紐約時報》（New York Times）今年3月披露，早在2013、2014年間，當時NIAAA代理所長華倫（Kenneth R. Warren）以及研究團隊，為了募集研究經費，曾多次造訪包括海尼根（Heineken）、安海斯-布希英博集團（AB InBev）等知名國際酒商的會議，在會上介紹這項研究，並向酒商要求贊助。

此消息一出，研究團隊飽受質疑，NIH承諾介入調查，並於今年5月17日調查完成後，中止受試者登記。NIH報告顯示，這項研究光是5家酒商的私人企業贊助，就已募集6770萬美元（新台幣20.4億元）。事情爆發後，海斯-布希英博集團決定撤回1500萬美元（新台幣4.5億元）的贊助，表示這項爭議已損及研究的公信力。

研究人員違反規定 與酒商秘密連繫

儘管NIH規定，除了運用納稅人的錢作研究之外，只要遵循一定的準則，就能向企業募款。但NIH15日公布的調查報告顯示，有研究人員與5家酒商連繫，卻未遵循與企業連絡時必須通報的規則，秘密與酒商建立緊密聯繫，已跨越研究倫理的紅線。調查報告建議，應該中止這項研究計畫，確認NIH的職員不會透露關於實驗的秘密消息，讓企業得利。也要評估是否需要制定額外的措施，確保NIH的職員沒有機會以違反研究倫理的方式，從其他企業募集資金，此案獲得NIH諮詢委員會一致通過。

NIH院長柯林斯（Francis Collins）15日表示：「許多人看了調查小組的報告，對於研究團隊跨越那麼多紅線確實很驚訝。」柯林斯還說，這些研究人員與酒商的連繫「遠超出界限」。除了研究人員與酒商連絡疑點重重，NIH的調查報告也嚴厲批評，研究團隊的研究設計有缺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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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「國家衛生研究院」院長柯林斯（Francis Collins）。（AP）

調查員質疑研究團隊「偏向證明適度飲酒對健康有益」

這項研究原本主要調查50歲以上的成年人，因為這塊年齡層罹患心臟疾病風險較高。其中一半的受試者被要求每天喝一杯酒，另外一半的受試者則不喝酒，原本計畫平均追蹤6年，了解每天適量飲酒的受試者，罹患糖尿病與提前死亡的風險是否會較低，是否會有較少的心臟病、中風發生率。

NIH的調查員質疑，研究團隊與酒商接觸「似乎有意地設定科學前提的框架，偏向證明適度飲酒對健康有益的方向。」調查員更指出，受試者的數量以及實驗後的追蹤時間，讓這項研究無法評估每天飲酒有害的重要結果，尤其是每天飲酒與癌症之間的關聯性。「因此這項研究可能只能顯現飲酒的優點，而忽略了飲酒的缺點。」

研究團隊喊冤：研究未受贊助者介入

主導研究的波士頓「貝斯以色列女執事醫療中心」（BIDMC）對於NIH決定終止研究並不服氣，研究領導人穆卡莫（Kenneth Mukamal）15日發表聲明，稱他與研究團隊都對NIH的決定「深深感到失望」。

「我們完全且強力地堅守科學的職業操守」穆卡莫表示：「所有實驗設計都經過細心與慎重地考慮，並沒有受私人贊助者介入監管，或是主導實驗方向。」他說，早在研究正式進行後，研究人員就未再與贊助人連繫。

美國民團要求政府應擴大調查

美國非營利組織「公共公民」（Public Citizen）健康研究主任卡洛姆（Michael Carome），則歡迎NIH中止研究的決定，但卡洛姆也說：「他們不可能調查自己。」他認為，NIH上級的衛生及公共服務部（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）的監察長應該對此事展開調查，了解NIH其他官員對於募集研究經費的情況是否知情，解開未解的謎團。（推薦閱讀：【Gene思書齋】「何以解憂，唯有杜康」 令人醉心的酒之科學與藝術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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